苏简安更加疑惑了:“你什么时候见过我?我们不是十几年没见了吗?” 陆薄言走过来拉起苏简安的手:“进去吧。”
天色又暗下去几分,陆薄言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几乎要被蛀空了,恐惧和焦虑肆意填|满了所有的空洞。 苏简安走过去,拿过小夕手里的酒瓶和杯子:“你吃饭没有?我做点东西给你吃好不好?”
“不是不要,而是不能要。”主编说,“消息昨天就已经传开了,洛小夕的靠山是陆薄言,另外还有一个和陆薄言不相上下的不知道是金主还是什么人,总之都是牛逼闪闪的人物。我们一个小小的周刊,哪敢招惹陆薄言啊?” 缓缓的,洛小夕明白了苏亦承刚才那个眼神,以及他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松手放开她……
看着老板和司机把跑步机运进来,洛小夕忙收声,去按电梯。 “那天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”苏简安说,“当时只是想,赌一把吧。我活了这么多年,第一次当赌徒就拿自己的婚姻当赌注,没想到还赢了。”
可谁知道,陆薄言居然真的回来了。 苏简安在楼下没多久就等到了陆薄言,吃完早餐,他说:“钱叔送你去上班。”
她爬到床上,瘪着嘴委委屈屈的控诉:“你偏心!她有,凭什么我没有?还有,你跟我保证过会和她离婚娶我的!你是不是忘了?是不是忘了?!” 原来,这场台风的中心地带,就是三清镇。
各怀心事,洛小夕错过了苏亦承眸底稍纵即逝的犹豫。 另一位牌友陈姓太太感叹道:“玉兰,等简安上手了,你们家以后就只三缺一了。”
“你肯定是昨天晚上没有吃东西导致的。”徐伯把胃药和温开水一起递给陆薄言,“早餐一定要吃点才行,越川说你中午还有应酬。” “我特意去跟人打听一下,原来你喜欢洋桔梗。”他说,“洋桔梗的花期快要过了,这一束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的。你别再扔了啊!”
对她来说,快乐不是有一帮不熟悉的人来替她庆祝,而是和那个她想与之分享快乐的人在一起。 康瑞城走到苏简安面前来,伸手就要抬起苏简安的下巴:“原来你叫苏简安。”
苏简安被调侃得双颊红红,但还是抬起下巴,理所当然的问:“我祝我老公生日快乐,肉麻点又怎么了?” 洛小夕想起半个月前秦魏的话,秦魏明着告诉她苏亦承和那些女人并没有断干净。
苏简安拿了瓶红酒塞给洛小夕,又从架子上取了两瓶洋酒:“上去吧。” 鞋店里客人不少,苏亦承的脸色又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不好看,洛小夕也不敢跟他争了,随便他去结账,这时旁边一个女孩子过来问她:“姐姐,那个哥哥不是你男朋友吗?”
“很急!”洛小夕洋洋得意的笑了笑,“我再不走,就有人要拆房子了!” 他明白表白是需要勇气的,苏简安也许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。
“不用。”陆薄言说,“我记住了。” 她笑着把手机还给苏亦承:“是你叫我去找别人庆祝的啊。别人,也就是除了你以外的人都可以吧?”
说完,黑色的轿车刚好停在家门前,车厢内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呼吸声。 简安,对不起。
母亲去世的事情,是她这辈子最痛的打击。她虽然说服了自己继续生活,但陆薄言说的没错,她不曾真正接受过事实,至少她无法向旁人坦然的提起。 病号服是套装,陆薄言把她的上衣掀了起来。
洛小夕出来的时候,台下的观众明显热情了许多,尖叫声都盖过了前几位选手,而她只是目空一切的走着标准的台步,仿佛此时就算是有万千光芒汇聚到她身后,她也完全能承受得起。 “小夕,你去吧。”Candy推了她一把,“以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,你和她妹妹又是好朋友,你们总归要见面的。还有,他又没有说过不要你了,只是你自认为而已,你怎么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呢?”
后来是被陆薄言叫醒的,她睁开眼睛就听见陆薄言说:“简安,我们到了。” “你帮忙?”苏简安毫不留情的吐槽,“你明明就是耍流|氓。”
她要赶在陆薄言来接她之前把花扔掉。 “什么叫‘替你’?”苏简安冷冷一笑,“小夕是我朋友,我当然会照顾她。但不是替你。现在她和你,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苏亦承掀开被子躺下,洛小夕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,在睡梦中不满的撇下唇角,缩到离他更远的地方。 夜色如墨,这一晚,苏简安长夜无梦,一夜好眠。